第48章 我死去的妹妹
“我们剑术除了有体术操练，还有一套呼吸之法——九转吐纳诀。剑有剑气，人有人息，达到气息合一的大成，才是天下剑客所向往的高度。”
“人息共有三种，分别是潮息、织息和胎息。潮息就是血液呼吸之法周身穴位血液同频开阖，震颤脉络使其适应更加高强度的剑术技巧；织息便是吞吐气息犹如抽丝剥茧，将气息凝在周身半寸形成无丝茧壳，能在瞬息万变的战场上化为一道屏障减少自身受到的伤害；胎息则是毛孔舒张，无数气孔自成小周天循环，身体微微吐纳涨缩，宛如母胎中的生命律动，带给剑客生命力。”
简单来说，潮息就是提高身体素质；织息是形成无形护罩；胎息则是增强生命韧性。以川沐的头脑来说理解这些轻而易举，不过他也感叹于原来剑术不仅仅是之前理解的剑锋上的舞动，还有如此之多的生命运转真理。
“你先来试一下潮息吧。”颜洛说道，即便是她这样的天才修习呼吸之法也是困难重重，原因就在于人类对血液的控制几乎没有什么效果，无法达到能操控血液的水平，所以剑术第一步入门就已经足够劝退很多人了。即使他们能够在日积月累的锻炼中成功操控血液共振开阖，横在他们眼前的还有两座大山。
颜洛这项基本功足足用了半年时间才打牢，此刻她非常好奇这位修炼天才多久才能成功。
“你要不要给她一个小小的震撼？”月璃在识海里快要憋不住了。别看血液同频开阖听起来很复杂，其实川沐动用真气，在体内运转周天就能震颤脉络，达到和潮息一样舒化筋骨之效。
“还是试一下对血液的操控吧，既然先辈总结出来这些宝贵经验终究是有用的。”川沐摇了摇头，盘腿而坐，闭上双眼。
他的神识寄存于丹田之中，以自身为引查探体内血管经脉。
“这里面确实有些门道，如果不是尽早练剑，定然要将体内透彻探查一番。”
看着川沐入定进入状态，颜洛也随之进入气息吐纳之境。当她完整运转一次大周天时，一睁眼发现川云宸已经隐隐进入织息状态。
她怀疑过自己这次入定像是过了几十日，也没有怀疑过呼吸之法的修炼难度。她扔下川沐，直接找来林求肃。
而另一旁川沐已经完成了一次血液共振开阖，他将自己神识化为三百六十道灵气，冰魄真气和玄土真气错杂交织，控制血液流动。随后他收回真气，将三百六十道灵气串联而起，所有关闭的穴位在刹那间犹如泄洪一般肆意流淌，让他的身体在刹那间完成了心脏换血，将浑浊之气通通排出体外，使脉络如潮起潮落般震颤，让筋骨韧性在短时间爆发出极大韧性。
颜洛循环一次大周天起码三个时辰，川沐从入门到掌握潮息之法也就两个时辰，这不禁让师姐怀疑自己这次大周天起码运转了几十天。
这时川沐再次动用真气导入脉络，鼻腔里若隐若现有着无形丝线息出，仿若游龙缠绕。
“这…”林求肃也大吃一惊，难不成他真是一个剑术天才！
“他本来在修炼上就已经有得天独厚的天赋了，没想到连常人学习很久的基本功都能如此迅速掌握，当真是个怪物。这三个月，恐怕紧一紧真能出现一个剑罗！”
一天过后，川沐缓缓睁开眼睛，手指轻轻触碰着无形的茧壳。
“真是天助我也！还好在寒潭和纵岳山脉里打的底子好，不然就不会有这么快的进展。”
接下来就是运转胎息，这和真气修炼里的运转周天不谋而合，只是有大小周天之分。小周天就是在肌肤的每处毛孔都会有气息运转，让身体充满生命律动；大周天则是将小周天整合起来在体内经历一次周期循环，大幅增强人体生命韧性。
“云宸，胎息讲究的是靠气养神，将全身放松下来，感受着天地间的浑厚自然之气，此时你应该觉得全身充满舒畅，毛孔打开，慢慢地先在头部形成小周天，然后顺着这种感觉将自然之气充满全身，让全身都得以运转气息…”颜洛耐心地教着，川沐也耐着性子听着。
在颜洛尾音还没有咽进喉咙时，川沐闭上双眼，运转周天。一时间，体内毛孔舒张，仿佛星斗倒悬，星辉蹉跎，将自然之气源源不断输送进经脉。
“好强的生命律动！”川沐再一次刷新了颜洛对他的认知。
“师姐，可以练习剑术了吧？”他倒是无所谓，只要是能尽早提升剑术实力，他就不会管其他人的看法。毕竟现在拿冠军是首要任务，拿了冠军，去星穹西城寻找淬金骨翼后就可以让皇帝放了川家。
“师父说过…不能以常人的眼光看待他…”颜洛喃喃自语着，点了点头。
“剑有剑气，剑气共分为六相：鹤唳相、蛇蜕相、镜花相、石火相、蜃楼相、月蚀相。每一相可以与其他相交融，但这是强者融会贯通之法，我相信你能达到那种境界。我给你分别说说剑气六相的含义。”
颜洛手中执剑，一息过后，剑气凝成白羽状，破空时伴鹤唳。“鹤唳相的关键在于剑出于瞬，如白鹤亮翅，罡断飞羽。”
快剑频出，剑光残留如蛇形虚影，三息后方消散。“影如蛇蜕，使敌人看不清剑光虚实。”
“看好了，这是镜花相。”剑气折射幻像，川沐只觉眼前万千剑影向他袭来，最终只有一柄剑指向眉宇。
“这和我的冰镜很像。”
“当然，这些修炼都是相通的。真正的秘籍从来都只有一个——融会贯通。这也是区别强者和弱者的分水岭。”月璃的声音从识海里传出。
剑锋迸溅火星，落地生石，燃起烈火。“石火相在于剑中淬火。”
颜洛声音刚落，剑舞袍挥，婀娜身姿引剑气分万道，构筑海市幻境。“蜃楼相相对来说较为复杂，需要将剑气分裂成千百道，宁合成幻境，困敌于虚妄。”
倩影高举长剑，剑气所过之处尽化永夜。“你可能看着月蚀相会比蜃楼相简单不少，其实不然，需要将剑气集大成后吸收周围环境的力量，然后催动剑气引发天地异象——也就是黯淡星辰。”
“这些倒是有趣的很，不过应该用不了多长时间。”川沐打定主意后迅速进入修炼状态。
“但愿你能修炼的慢一点吧，要不然用不了一个月，我就没东西可教了。”颜洛苦笑一声，上下打量着眉清目秀的少年。
哦不，应该是青年了。在经历过那么多事后他渐渐褪去了少年的稚气，他做事的目的看起来更像一个成熟的青年。不过分炫耀，平平淡淡的，一心追求一个目标：那就是变强。
颜洛朝着他挥了挥手，见他没有反应，便更往近了瞧着。
这个师弟虽然没有惊天动地的容貌，但是生的是极为干净开朗，玉面粉孺。正在她托着脸幻想怎么拿下这个天降师弟时，一声咳嗽把她魂都差点吓没了。
“唐情你…”颜洛回头一看竟然是好友唐情在学林大师的咳嗽声，直接跑了出来。“你这妮子敢吓唬我！”
“看的倒是挺入迷的，怎么？孩子叫什么都想好了？”相比颜洛，唐情则是显得更具魅惑。
“你再说，我把你嘴撕烂！”颜洛嗔道，“有什么事快说！”
“师父找你。你去吧，我帮你看他。”
“不许跟我抢！”
“好好好，知道你喜欢年轻强壮的小弟弟。”唐情露出姨母笑，目送颜洛远去。她打开门，脸上的笑容却消失了。
看着入定的川云宸，唐情慢慢走到他身前，纵身一跃，将其扑倒。
“啊！”川沐大喊一声，意识里的防御机制启动，玄土真气从胸骨处渗出形成一层岩甲。
“你要干什么！”川沐直勾勾地盯着骑在他身上的少女。少女将食指抵在川沐嘴唇上，花香气钻进后者鼻腔。
“你叫川云宸？”唐情笑着问。
川沐点了点头。
“其实你应该摇头的。”唐情松开手指，冰凉的指尖划过少年温热的脸，最后停在他的脸颊上。
“其实，你叫川沐，对吧？”
对方瞳孔一震，“你认识我？”
“何止认识？说起来我们两个还挺有缘分的。”少女将身体贴在川沐身上，两人唇间的距离越来越近。
“传说中掌握着两柄脉剑的天选之子原来也会心乱的呀。”唐情勾起丹唇，月牙般的眼睛看着对方不断闪避的瞳孔。
“你…你要干什么？”川沐被来了这一套后气息大乱。
“我叫唐情，我有个妹妹叫唐歆，在星穹学院读书。可是…你杀了她！”
唐情的话像一颗定时炸弹一样让川沐脑子一片空白，他自己都不记得自己杀过人！
“你个没出息的！”月璃在识海里给了他一个电炮，“见到漂亮姐姐说话都不利索！”
川沐从梦中惊醒一般恍然大悟，连忙解释道：“不是我，真的不是我，是狄萨院长拿我的胸骨炼成了骨生傀！”
唐情靠得更近了，“骗姐姐可不是什么乖弟弟哦！”对方香甜温热气息已经近在咫尺，让川沐无心反驳。
“真…真…真的…骗…骗你是小狗。”少年盯着粉嫩的润唇，那里仿佛要滴出水来。
“那给姐姐叫一声听听…”
眼看川沐就要失去尊严，气的月璃直接操控川沐身体，以一种怪异的姿势将唐情顶翻。
“你身体里还有另一股力量。”唐情迅速起身，脸色立刻沉了下来。不对，她竟感受到三种力量，一股若有若无的力量自对方丹田蠕动着，虽然她还不是很确定，但那股气息确实能让自己血液有些奇怪的响应。
“人不是我杀的，我为你妹妹的死表示遗憾。如果可以带你走出痛苦的话帮忙我还是很乐意的，但如果你想要什么补偿的话想都别想。”月璃不搭腔，仰头看着眼前的魅惑女子。同为女人，她最讨厌这种色相蛊心的手段。
“狄萨院长怎么样我不管，除非你能证明那天杀害学员的人不是你。星穹学院已经有重兵把守，什么风声都被封锁。我和妹妹相依为命，奶奶在去年就已经离世，妹妹进入星穹学院还不到一年，我抱着她冰冷的尸体，我不知道我还剩什么未来！那些我不知道如何去活的未来，你给的起吗？！”唐情星眼圆睁，横眉倒柳，手中长剑应声而出，一声鹤唳剑指咽喉。
剑尖却在离川沐三寸处结冰。
“我说过，人不是我杀的，星穹学院里面藏着无数血泪写成的故事，那里的一切只有表面上的光鲜，背地里的勾当当真是吃人的魔鬼。”
“那我妹妹怎么办？她是无辜的！”唐情眼角横泪，翻腕用寸劲将玄冰震碎，这不禁让川沐有些惊讶，向后躲闪。可那剑光如缠蛇一般紧紧相逼。
“够了！”川沐动用真气将其震飞，“我无法让每一个无辜的人都活过来，但我可以让每一个该死的人都去忏悔，这是我的责任，是我的使命！总有一天人们会消除对我的误解，只是现在那种先入为主的思想让你觉得我是个十恶不赦的人。你妹妹死的很简单，就是被狄萨杀死的，但其中的阴谋却只是冰山一角，我要做的就是将整座冰山都抬出来，将其击碎。你放心，我不会再辜负任何人。”川沐的瞳孔闪烁着愤怒，那些披着人皮的恶魔连同类都不放过，他们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是生命，他们只在乎价值！
“好，我信你。但你如果说话不算话，即便是死我也要为我妹妹报仇，因为我只认得你这张脸。”看着少年咬紧的牙关，似乎不像她刻板印象里的嗜血恶魔。
一阵脚步声响过，唐情赶紧将泪痕抹干净。
“你快点！”唐情举起长剑，川沐会意执剑格挡。
“这么快就开始学上剑术了？”颜洛推开门，看着明晃晃的两柄长剑。
“他那个…想和我比划比划。”
“啊对对对…唐情师姐剑术确实高超。”川沐陪笑道。
“这么快就叫上师姐了。”颜洛有些不高兴地囔道，她当然看得出来他俩在演戏，因为这根本不是切磋的姿势，要是被师父知道姿势不标准可是免不了一顿唠叨。
唐情向川沐挥了挥手便出去了。关上门之后，靠着墙壁滑了下去。她看着自己颤抖的双手，身体里难以言说的痛苦正在一点一点蚕食着她，她有时候感觉这一切都不真实，甚至连正常的训练也会感到疲惫。她硬撑着扶着墙壁爬起来，藏在袖里的匕首划破了她的玉臂。唐情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血沿着手臂淌了下来，只觉得心头一紧。
为什么…
我真的…快要被击垮了…
就在她视线模糊时，一张极具温柔的脸成了倒映在脑海中最后一抹色彩。
“人息共有三种，分别是潮息、织息和胎息。潮息就是血液呼吸之法周身穴位血液同频开阖，震颤脉络使其适应更加高强度的剑术技巧；织息便是吞吐气息犹如抽丝剥茧，将气息凝在周身半寸形成无丝茧壳，能在瞬息万变的战场上化为一道屏障减少自身受到的伤害；胎息则是毛孔舒张，无数气孔自成小周天循环，身体微微吐纳涨缩，宛如母胎中的生命律动，带给剑客生命力。”
简单来说，潮息就是提高身体素质；织息是形成无形护罩；胎息则是增强生命韧性。以川沐的头脑来说理解这些轻而易举，不过他也感叹于原来剑术不仅仅是之前理解的剑锋上的舞动，还有如此之多的生命运转真理。
“你先来试一下潮息吧。”颜洛说道，即便是她这样的天才修习呼吸之法也是困难重重，原因就在于人类对血液的控制几乎没有什么效果，无法达到能操控血液的水平，所以剑术第一步入门就已经足够劝退很多人了。即使他们能够在日积月累的锻炼中成功操控血液共振开阖，横在他们眼前的还有两座大山。
颜洛这项基本功足足用了半年时间才打牢，此刻她非常好奇这位修炼天才多久才能成功。
“你要不要给她一个小小的震撼？”月璃在识海里快要憋不住了。别看血液同频开阖听起来很复杂，其实川沐动用真气，在体内运转周天就能震颤脉络，达到和潮息一样舒化筋骨之效。
“还是试一下对血液的操控吧，既然先辈总结出来这些宝贵经验终究是有用的。”川沐摇了摇头，盘腿而坐，闭上双眼。
他的神识寄存于丹田之中，以自身为引查探体内血管经脉。
“这里面确实有些门道，如果不是尽早练剑，定然要将体内透彻探查一番。”
看着川沐入定进入状态，颜洛也随之进入气息吐纳之境。当她完整运转一次大周天时，一睁眼发现川云宸已经隐隐进入织息状态。
她怀疑过自己这次入定像是过了几十日，也没有怀疑过呼吸之法的修炼难度。她扔下川沐，直接找来林求肃。
而另一旁川沐已经完成了一次血液共振开阖，他将自己神识化为三百六十道灵气，冰魄真气和玄土真气错杂交织，控制血液流动。随后他收回真气，将三百六十道灵气串联而起，所有关闭的穴位在刹那间犹如泄洪一般肆意流淌，让他的身体在刹那间完成了心脏换血，将浑浊之气通通排出体外，使脉络如潮起潮落般震颤，让筋骨韧性在短时间爆发出极大韧性。
颜洛循环一次大周天起码三个时辰，川沐从入门到掌握潮息之法也就两个时辰，这不禁让师姐怀疑自己这次大周天起码运转了几十天。
这时川沐再次动用真气导入脉络，鼻腔里若隐若现有着无形丝线息出，仿若游龙缠绕。
“这…”林求肃也大吃一惊，难不成他真是一个剑术天才！
“他本来在修炼上就已经有得天独厚的天赋了，没想到连常人学习很久的基本功都能如此迅速掌握，当真是个怪物。这三个月，恐怕紧一紧真能出现一个剑罗！”
一天过后，川沐缓缓睁开眼睛，手指轻轻触碰着无形的茧壳。
“真是天助我也！还好在寒潭和纵岳山脉里打的底子好，不然就不会有这么快的进展。”
接下来就是运转胎息，这和真气修炼里的运转周天不谋而合，只是有大小周天之分。小周天就是在肌肤的每处毛孔都会有气息运转，让身体充满生命律动；大周天则是将小周天整合起来在体内经历一次周期循环，大幅增强人体生命韧性。
“云宸，胎息讲究的是靠气养神，将全身放松下来，感受着天地间的浑厚自然之气，此时你应该觉得全身充满舒畅，毛孔打开，慢慢地先在头部形成小周天，然后顺着这种感觉将自然之气充满全身，让全身都得以运转气息…”颜洛耐心地教着，川沐也耐着性子听着。
在颜洛尾音还没有咽进喉咙时，川沐闭上双眼，运转周天。一时间，体内毛孔舒张，仿佛星斗倒悬，星辉蹉跎，将自然之气源源不断输送进经脉。
“好强的生命律动！”川沐再一次刷新了颜洛对他的认知。
“师姐，可以练习剑术了吧？”他倒是无所谓，只要是能尽早提升剑术实力，他就不会管其他人的看法。毕竟现在拿冠军是首要任务，拿了冠军，去星穹西城寻找淬金骨翼后就可以让皇帝放了川家。
“师父说过…不能以常人的眼光看待他…”颜洛喃喃自语着，点了点头。
“剑有剑气，剑气共分为六相：鹤唳相、蛇蜕相、镜花相、石火相、蜃楼相、月蚀相。每一相可以与其他相交融，但这是强者融会贯通之法，我相信你能达到那种境界。我给你分别说说剑气六相的含义。”
颜洛手中执剑，一息过后，剑气凝成白羽状，破空时伴鹤唳。“鹤唳相的关键在于剑出于瞬，如白鹤亮翅，罡断飞羽。”
快剑频出，剑光残留如蛇形虚影，三息后方消散。“影如蛇蜕，使敌人看不清剑光虚实。”
“看好了，这是镜花相。”剑气折射幻像，川沐只觉眼前万千剑影向他袭来，最终只有一柄剑指向眉宇。
“这和我的冰镜很像。”
“当然，这些修炼都是相通的。真正的秘籍从来都只有一个——融会贯通。这也是区别强者和弱者的分水岭。”月璃的声音从识海里传出。
剑锋迸溅火星，落地生石，燃起烈火。“石火相在于剑中淬火。”
颜洛声音刚落，剑舞袍挥，婀娜身姿引剑气分万道，构筑海市幻境。“蜃楼相相对来说较为复杂，需要将剑气分裂成千百道，宁合成幻境，困敌于虚妄。”
倩影高举长剑，剑气所过之处尽化永夜。“你可能看着月蚀相会比蜃楼相简单不少，其实不然，需要将剑气集大成后吸收周围环境的力量，然后催动剑气引发天地异象——也就是黯淡星辰。”
“这些倒是有趣的很，不过应该用不了多长时间。”川沐打定主意后迅速进入修炼状态。
“但愿你能修炼的慢一点吧，要不然用不了一个月，我就没东西可教了。”颜洛苦笑一声，上下打量着眉清目秀的少年。
哦不，应该是青年了。在经历过那么多事后他渐渐褪去了少年的稚气，他做事的目的看起来更像一个成熟的青年。不过分炫耀，平平淡淡的，一心追求一个目标：那就是变强。
颜洛朝着他挥了挥手，见他没有反应，便更往近了瞧着。
这个师弟虽然没有惊天动地的容貌，但是生的是极为干净开朗，玉面粉孺。正在她托着脸幻想怎么拿下这个天降师弟时，一声咳嗽把她魂都差点吓没了。
“唐情你…”颜洛回头一看竟然是好友唐情在学林大师的咳嗽声，直接跑了出来。“你这妮子敢吓唬我！”
“看的倒是挺入迷的，怎么？孩子叫什么都想好了？”相比颜洛，唐情则是显得更具魅惑。
“你再说，我把你嘴撕烂！”颜洛嗔道，“有什么事快说！”
“师父找你。你去吧，我帮你看他。”
“不许跟我抢！”
“好好好，知道你喜欢年轻强壮的小弟弟。”唐情露出姨母笑，目送颜洛远去。她打开门，脸上的笑容却消失了。
看着入定的川云宸，唐情慢慢走到他身前，纵身一跃，将其扑倒。
“啊！”川沐大喊一声，意识里的防御机制启动，玄土真气从胸骨处渗出形成一层岩甲。
“你要干什么！”川沐直勾勾地盯着骑在他身上的少女。少女将食指抵在川沐嘴唇上，花香气钻进后者鼻腔。
“你叫川云宸？”唐情笑着问。
川沐点了点头。
“其实你应该摇头的。”唐情松开手指，冰凉的指尖划过少年温热的脸，最后停在他的脸颊上。
“其实，你叫川沐，对吧？”
对方瞳孔一震，“你认识我？”
“何止认识？说起来我们两个还挺有缘分的。”少女将身体贴在川沐身上，两人唇间的距离越来越近。
“传说中掌握着两柄脉剑的天选之子原来也会心乱的呀。”唐情勾起丹唇，月牙般的眼睛看着对方不断闪避的瞳孔。
“你…你要干什么？”川沐被来了这一套后气息大乱。
“我叫唐情，我有个妹妹叫唐歆，在星穹学院读书。可是…你杀了她！”
唐情的话像一颗定时炸弹一样让川沐脑子一片空白，他自己都不记得自己杀过人！
“你个没出息的！”月璃在识海里给了他一个电炮，“见到漂亮姐姐说话都不利索！”
川沐从梦中惊醒一般恍然大悟，连忙解释道：“不是我，真的不是我，是狄萨院长拿我的胸骨炼成了骨生傀！”
唐情靠得更近了，“骗姐姐可不是什么乖弟弟哦！”对方香甜温热气息已经近在咫尺，让川沐无心反驳。
“真…真…真的…骗…骗你是小狗。”少年盯着粉嫩的润唇，那里仿佛要滴出水来。
“那给姐姐叫一声听听…”
眼看川沐就要失去尊严，气的月璃直接操控川沐身体，以一种怪异的姿势将唐情顶翻。
“你身体里还有另一股力量。”唐情迅速起身，脸色立刻沉了下来。不对，她竟感受到三种力量，一股若有若无的力量自对方丹田蠕动着，虽然她还不是很确定，但那股气息确实能让自己血液有些奇怪的响应。
“人不是我杀的，我为你妹妹的死表示遗憾。如果可以带你走出痛苦的话帮忙我还是很乐意的，但如果你想要什么补偿的话想都别想。”月璃不搭腔，仰头看着眼前的魅惑女子。同为女人，她最讨厌这种色相蛊心的手段。
“狄萨院长怎么样我不管，除非你能证明那天杀害学员的人不是你。星穹学院已经有重兵把守，什么风声都被封锁。我和妹妹相依为命，奶奶在去年就已经离世，妹妹进入星穹学院还不到一年，我抱着她冰冷的尸体，我不知道我还剩什么未来！那些我不知道如何去活的未来，你给的起吗？！”唐情星眼圆睁，横眉倒柳，手中长剑应声而出，一声鹤唳剑指咽喉。
剑尖却在离川沐三寸处结冰。
“我说过，人不是我杀的，星穹学院里面藏着无数血泪写成的故事，那里的一切只有表面上的光鲜，背地里的勾当当真是吃人的魔鬼。”
“那我妹妹怎么办？她是无辜的！”唐情眼角横泪，翻腕用寸劲将玄冰震碎，这不禁让川沐有些惊讶，向后躲闪。可那剑光如缠蛇一般紧紧相逼。
“够了！”川沐动用真气将其震飞，“我无法让每一个无辜的人都活过来，但我可以让每一个该死的人都去忏悔，这是我的责任，是我的使命！总有一天人们会消除对我的误解，只是现在那种先入为主的思想让你觉得我是个十恶不赦的人。你妹妹死的很简单，就是被狄萨杀死的，但其中的阴谋却只是冰山一角，我要做的就是将整座冰山都抬出来，将其击碎。你放心，我不会再辜负任何人。”川沐的瞳孔闪烁着愤怒，那些披着人皮的恶魔连同类都不放过，他们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是生命，他们只在乎价值！
“好，我信你。但你如果说话不算话，即便是死我也要为我妹妹报仇，因为我只认得你这张脸。”看着少年咬紧的牙关，似乎不像她刻板印象里的嗜血恶魔。
一阵脚步声响过，唐情赶紧将泪痕抹干净。
“你快点！”唐情举起长剑，川沐会意执剑格挡。
“这么快就开始学上剑术了？”颜洛推开门，看着明晃晃的两柄长剑。
“他那个…想和我比划比划。”
“啊对对对…唐情师姐剑术确实高超。”川沐陪笑道。
“这么快就叫上师姐了。”颜洛有些不高兴地囔道，她当然看得出来他俩在演戏，因为这根本不是切磋的姿势，要是被师父知道姿势不标准可是免不了一顿唠叨。
唐情向川沐挥了挥手便出去了。关上门之后，靠着墙壁滑了下去。她看着自己颤抖的双手，身体里难以言说的痛苦正在一点一点蚕食着她，她有时候感觉这一切都不真实，甚至连正常的训练也会感到疲惫。她硬撑着扶着墙壁爬起来，藏在袖里的匕首划破了她的玉臂。唐情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血沿着手臂淌了下来，只觉得心头一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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