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0章 标本儿【诚哥结局已达成】
手术灯的强光刺入李持贞残存的视觉神经，即使闭着眼睑也能感受到那灼热的白。耳边传来金属器械碰撞的清脆声响，像某种扭曲的风铃。
他试图移动手指，却发现连最微小的肌肉收缩都无法完成——金泰妍的神经阻断剂已经彻底瘫痪了他的运动神经系统，只保留了基础的生命体征和感官功能。
“角膜状态完美。”金泰妍的声音从右上方传来，专业而冷静，“准备玻璃体置换。”
冰冷的器械撑开他的右眼眼皮，李持贞被迫直视无影灯。模糊的视线里，金泰妍戴着放大镜片的手术眼镜，瞳孔在镜片后扩张成两个黑洞。她手中细长的注射器缓缓逼近他的眼球，针尖闪着寒光。
“别担心，不会疼的。”她轻声细语，左手温柔地抚摸他的额发，“只是把你的眼睛变成更永恒的艺术品。“
针尖刺入眼球的瞬间，李持贞的视神经传来一阵诡异的冰凉感，而非预期的剧痛。金泰妍说得对，她确实确保他不会感到疼痛——只是剥夺了他表达痛苦的权利。液体被注入眼球，他的视野开始扭曲、结晶化，最终定格成一幅静止的画面：手术灯变成无数个重叠的光环，像被冰封的涟漪。
“左眼。“金泰妍转向另一边，“对称度要精确到0.1毫米。”
李持贞的意识在绝望中挣扎。他能听到一切，感受到一切，却连眨眼的权利都被剥夺。最残忍的是，金泰妍保留了他的大脑完整功能——她想要他完全清醒地体验这个成为“永恒艺术品“的过程。
“肌肉固定完成了吗？”金泰妍问道。
另一个脚步声靠近：“刚注射完最后一剂松弛剂。表情会永远保持在这个状态。”——裴珠泫的声音响起。
裴珠泫的脸进入李持贞被固定的视野。她换了一套粉色护士服，但妆容精致得像要登台领奖。她俯身检查他的面部肌肉，发梢扫过他的脸颊，带来细微的痒感却无法挠抓。
“这个微笑弧度太假了。”裴珠泫皱眉，用戴着手套的手指调整他的嘴角，“持贞欧巴真正的微笑时，左嘴角会比右嘴角高0.3厘米。“
金泰妍凑过来观察：“你连这个都测量过？”
“当然。”裴珠泫得意地笑了，“我收集的数据比你这里的全面多了。”
两个女人在他的躯体上方交换了一个介于欣赏和嫉妒之间的眼神。李持贞如果能颤抖，此刻一定会抖得像风中的落叶。她们谈论他的方式，就像在讨论一件需要精心修复的古董。
手术持续了整整六个小时。当最后的“玻璃化皮肤涂层”喷洒完毕时，李持贞已经成了一具完美的活体标本——外表看起来与熟睡无异，皮肤泛着健康的光泽，睫毛在灯光下投下细密的阴影，甚至胸口还在规律地起伏。只有那双不再眨动的玻璃眼球，透露着这具躯体已经不再完全属于他自己。
“完美。“金泰妍脱下手套，欣赏自己的杰作，“神经阻断剂可以维持二十年，之后只需要定期补充。“
裴珠泫按下墙上的一个按钮，手术台缓缓升起，将李持贞转移到隔壁的“展示间“。这是一个圆形房间，四周都是落地窗，中央摆放着一张特制的护理床。阳光透过纱帘照进来，给所有物品镀上一层柔和的滤镜，仿佛某种高档家具店的展示场景。
“周一到周三归你，周四到周六归我，周日我们一起。“裴珠泫拿出一本精装的日程表，“按照协议，不得擅自更改日程。“
金泰妍点头：“但节假日轮换。今年春节是我的。“
“可以。但我要他生日那天。“
“成交。“
她们像分割房产一样瓜分着李持贞的存在。而当事人只能躺在那里，听着自己被划分为不同的时间段。他的意识在虚无中尖叫，却连眼泪都无法流出——泪腺也被精确地控制在“恰到好处的湿润度“。
护士们进来做最后的布置。她们为李持贞换上舒适的棉麻家居服，调整护理床的角度让他能“看“到窗外的樱花树，甚至在床头放了一本翻到三分之二处的书——营造出一种主人随时会回来继续阅读的假象。
“今天的互动时间到了。“金泰妍看了看手表，“记得规则吗？“
裴珠泫翻了个白眼：“每小时不超过十五分钟接触，避免皮肤温度异常。我知道规矩。“
金泰妍离开后，裴珠泫拖了把椅子坐到床边。她今天选择的是“读书陪伴“模式——一本李持贞曾经说过想读的小说。
“''''暮色渐浓时，他意识到自己再也无法逃离这个温柔的牢笼...“裴珠泫用舞台剧演员的语调朗读着，手指时不时轻抚李持贞静止的手背，“记得吗？老公说过要和我一起读这本书的。现在终于实现了。“
李持贞如果能冷笑，现在一定会笑出声。他从未对裴珠泫说过这样的话，这显然是她在某个时间线里幻想出来的场景。但可悲的是，他现在连否认的权利都没有。
阅读时间结束后，裴珠泫开始进行“日常分享”——这是她们设计的另一个互动环节。
“今天议员夫人来问我保养秘诀呢。”她一边说一边为李持贞梳理并不需要梳理的头发，“我说是因为爱情的力量。”她突然压低声音，“对了，金泰妍不知道我调整了营养剂的配方。多加了一点促进毛发生长的成分，我喜欢你头发长一点的样子。”
这种小小的“违规”是裴珠泫的乐趣所在。就像金泰妍会在自己的时段偷偷给李持贞播放她喜欢的古典乐，而不是协议中规定的“李持贞可能喜欢的音乐类型”。
十五分钟一到，裴珠泫立刻收起了亲昵姿态，变回那个专业的“护理员”。她按下床头的计时器，记录下互动数据，然后整理好头发和衣物，确保不留下一丝越界的痕迹。
“明天见，我的爱人。”她在门口转身，送出一个飞吻，然后精确地在金泰妍踏入房间的瞬间消失。
金泰妍的陪伴模式截然不同。她带来了一台便携式脑波监测仪，将电极贴在李持贞的太阳穴上。
“今天我们来测试记忆唤起反应。”她对着录音设备说道，“实验编号147，日期3月9日。”
她开始播放一系列声音片段：雨声、电影台词、餐具碰撞声...每个声音都对应着李持贞过去的某个记忆点。监测仪上的脑电波随着不同声音起伏，金泰妍如获至宝地记录着每个峰值。
“显著反应出现在《春日》台词回放时。”她对着麦克风低语，“证明演员职业记忆仍然活跃。”
测试结束后，金泰妍进入“情感交流”环节。她不像裴珠泫那样虚构对话，而是进行单方面的专业汇报。
“上周我又改良了神经阻断剂，副作用降低了12%。”她一边说一边检查李持贞的瞳孔反射——虽然那已经是玻璃制品，“下次可能会尝试恢复你的部分面部微表情，但要确保不影响整体美观。”
暮色降临，樱花树的影子透过纱帘投在李持贞身上，形成摇曳的光斑。金泰妍和裴珠泫一起回来进行“晚间护理”。一个负责检查上面，一个负责清洁下面。她们配合默契，像在照顾一株珍贵的盆景
李持贞的意识漂浮在这具精美的躯壳里，像被关在玻璃展柜后的蝴蝶标本。他能感受到每一寸被触碰的皮肤，却无法做出任何反应。
最可怕的是，随着时间推移，他开始适应这种存在方式，甚至在某些时刻——比如阳光正好照在脸上的角度——会产生一丝扭曲的安宁感。
夜深人静时，护理室的监控系统会自动切换到低耗模式。这是李持贞唯一能“独处”的时间。月光代替阳光，樱花树在夜风中沙沙作响。他的玻璃眼球反射着窗外景象，如果有人此刻进来，会看到那对晶莹的球体上映着无数飘落的樱花瓣——美丽而空洞。
在这个永恒的静止中，李持贞的意识开始了一场无人知晓的漫长坠落。他回忆着自由呼吸的感觉，奔跑时风吹过发梢的触感，甚至是被追逐时的恐惧——所有这些都比现在这种“被珍爱”的状态更真实。
一片樱花粘在了窗户上，正好挡住月光的路径。李持贞的玻璃眼球里，那个粉色的影子慢慢扩大，直到填满整个视野。
就像记忆中，金泰妍和裴珠泫是如何一步步填满他的整个人生，直到不留一丝缝隙。
他试图移动手指，却发现连最微小的肌肉收缩都无法完成——金泰妍的神经阻断剂已经彻底瘫痪了他的运动神经系统，只保留了基础的生命体征和感官功能。
“角膜状态完美。”金泰妍的声音从右上方传来，专业而冷静，“准备玻璃体置换。”
冰冷的器械撑开他的右眼眼皮，李持贞被迫直视无影灯。模糊的视线里，金泰妍戴着放大镜片的手术眼镜，瞳孔在镜片后扩张成两个黑洞。她手中细长的注射器缓缓逼近他的眼球，针尖闪着寒光。
“别担心，不会疼的。”她轻声细语，左手温柔地抚摸他的额发，“只是把你的眼睛变成更永恒的艺术品。“
针尖刺入眼球的瞬间，李持贞的视神经传来一阵诡异的冰凉感，而非预期的剧痛。金泰妍说得对，她确实确保他不会感到疼痛——只是剥夺了他表达痛苦的权利。液体被注入眼球，他的视野开始扭曲、结晶化，最终定格成一幅静止的画面：手术灯变成无数个重叠的光环，像被冰封的涟漪。
“左眼。“金泰妍转向另一边，“对称度要精确到0.1毫米。”
李持贞的意识在绝望中挣扎。他能听到一切，感受到一切，却连眨眼的权利都被剥夺。最残忍的是，金泰妍保留了他的大脑完整功能——她想要他完全清醒地体验这个成为“永恒艺术品“的过程。
“肌肉固定完成了吗？”金泰妍问道。
另一个脚步声靠近：“刚注射完最后一剂松弛剂。表情会永远保持在这个状态。”——裴珠泫的声音响起。
裴珠泫的脸进入李持贞被固定的视野。她换了一套粉色护士服，但妆容精致得像要登台领奖。她俯身检查他的面部肌肉，发梢扫过他的脸颊，带来细微的痒感却无法挠抓。
“这个微笑弧度太假了。”裴珠泫皱眉，用戴着手套的手指调整他的嘴角，“持贞欧巴真正的微笑时，左嘴角会比右嘴角高0.3厘米。“
金泰妍凑过来观察：“你连这个都测量过？”
“当然。”裴珠泫得意地笑了，“我收集的数据比你这里的全面多了。”
两个女人在他的躯体上方交换了一个介于欣赏和嫉妒之间的眼神。李持贞如果能颤抖，此刻一定会抖得像风中的落叶。她们谈论他的方式，就像在讨论一件需要精心修复的古董。
手术持续了整整六个小时。当最后的“玻璃化皮肤涂层”喷洒完毕时，李持贞已经成了一具完美的活体标本——外表看起来与熟睡无异，皮肤泛着健康的光泽，睫毛在灯光下投下细密的阴影，甚至胸口还在规律地起伏。只有那双不再眨动的玻璃眼球，透露着这具躯体已经不再完全属于他自己。
“完美。“金泰妍脱下手套，欣赏自己的杰作，“神经阻断剂可以维持二十年，之后只需要定期补充。“
裴珠泫按下墙上的一个按钮，手术台缓缓升起，将李持贞转移到隔壁的“展示间“。这是一个圆形房间，四周都是落地窗，中央摆放着一张特制的护理床。阳光透过纱帘照进来，给所有物品镀上一层柔和的滤镜，仿佛某种高档家具店的展示场景。
“周一到周三归你，周四到周六归我，周日我们一起。“裴珠泫拿出一本精装的日程表，“按照协议，不得擅自更改日程。“
金泰妍点头：“但节假日轮换。今年春节是我的。“
“可以。但我要他生日那天。“
“成交。“
她们像分割房产一样瓜分着李持贞的存在。而当事人只能躺在那里，听着自己被划分为不同的时间段。他的意识在虚无中尖叫，却连眼泪都无法流出——泪腺也被精确地控制在“恰到好处的湿润度“。
护士们进来做最后的布置。她们为李持贞换上舒适的棉麻家居服，调整护理床的角度让他能“看“到窗外的樱花树，甚至在床头放了一本翻到三分之二处的书——营造出一种主人随时会回来继续阅读的假象。
“今天的互动时间到了。“金泰妍看了看手表，“记得规则吗？“
裴珠泫翻了个白眼：“每小时不超过十五分钟接触，避免皮肤温度异常。我知道规矩。“
金泰妍离开后，裴珠泫拖了把椅子坐到床边。她今天选择的是“读书陪伴“模式——一本李持贞曾经说过想读的小说。
“''''暮色渐浓时，他意识到自己再也无法逃离这个温柔的牢笼...“裴珠泫用舞台剧演员的语调朗读着，手指时不时轻抚李持贞静止的手背，“记得吗？老公说过要和我一起读这本书的。现在终于实现了。“
李持贞如果能冷笑，现在一定会笑出声。他从未对裴珠泫说过这样的话，这显然是她在某个时间线里幻想出来的场景。但可悲的是，他现在连否认的权利都没有。
阅读时间结束后，裴珠泫开始进行“日常分享”——这是她们设计的另一个互动环节。
“今天议员夫人来问我保养秘诀呢。”她一边说一边为李持贞梳理并不需要梳理的头发，“我说是因为爱情的力量。”她突然压低声音，“对了，金泰妍不知道我调整了营养剂的配方。多加了一点促进毛发生长的成分，我喜欢你头发长一点的样子。”
这种小小的“违规”是裴珠泫的乐趣所在。就像金泰妍会在自己的时段偷偷给李持贞播放她喜欢的古典乐，而不是协议中规定的“李持贞可能喜欢的音乐类型”。
十五分钟一到，裴珠泫立刻收起了亲昵姿态，变回那个专业的“护理员”。她按下床头的计时器，记录下互动数据，然后整理好头发和衣物，确保不留下一丝越界的痕迹。
“明天见，我的爱人。”她在门口转身，送出一个飞吻，然后精确地在金泰妍踏入房间的瞬间消失。
金泰妍的陪伴模式截然不同。她带来了一台便携式脑波监测仪，将电极贴在李持贞的太阳穴上。
“今天我们来测试记忆唤起反应。”她对着录音设备说道，“实验编号147，日期3月9日。”
她开始播放一系列声音片段：雨声、电影台词、餐具碰撞声...每个声音都对应着李持贞过去的某个记忆点。监测仪上的脑电波随着不同声音起伏，金泰妍如获至宝地记录着每个峰值。
“显著反应出现在《春日》台词回放时。”她对着麦克风低语，“证明演员职业记忆仍然活跃。”
测试结束后，金泰妍进入“情感交流”环节。她不像裴珠泫那样虚构对话，而是进行单方面的专业汇报。
“上周我又改良了神经阻断剂，副作用降低了12%。”她一边说一边检查李持贞的瞳孔反射——虽然那已经是玻璃制品，“下次可能会尝试恢复你的部分面部微表情，但要确保不影响整体美观。”
暮色降临，樱花树的影子透过纱帘投在李持贞身上，形成摇曳的光斑。金泰妍和裴珠泫一起回来进行“晚间护理”。一个负责检查上面，一个负责清洁下面。她们配合默契，像在照顾一株珍贵的盆景
李持贞的意识漂浮在这具精美的躯壳里，像被关在玻璃展柜后的蝴蝶标本。他能感受到每一寸被触碰的皮肤，却无法做出任何反应。
最可怕的是，随着时间推移，他开始适应这种存在方式，甚至在某些时刻——比如阳光正好照在脸上的角度——会产生一丝扭曲的安宁感。
夜深人静时，护理室的监控系统会自动切换到低耗模式。这是李持贞唯一能“独处”的时间。月光代替阳光，樱花树在夜风中沙沙作响。他的玻璃眼球反射着窗外景象，如果有人此刻进来，会看到那对晶莹的球体上映着无数飘落的樱花瓣——美丽而空洞。
在这个永恒的静止中，李持贞的意识开始了一场无人知晓的漫长坠落。他回忆着自由呼吸的感觉，奔跑时风吹过发梢的触感，甚至是被追逐时的恐惧——所有这些都比现在这种“被珍爱”的状态更真实。
一片樱花粘在了窗户上，正好挡住月光的路径。李持贞的玻璃眼球里，那个粉色的影子慢慢扩大，直到填满整个视野。
就像记忆中，金泰妍和裴珠泫是如何一步步填满他的整个人生，直到不留一丝缝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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