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章 紧急救援
潮湿的霉味钻进鼻腔时，张夜的手指微微抽动。他睁开眼，入目是粗如儿臂的木栅栏，缝隙间渗出几点惨绿的磷火。远处传来铁链拖地的声响，混着不知哪间囚室的呻吟，在阴冷的石壁间来回碰撞。
“族长...族长您醒了！”
沙哑的嗓音让张夜偏过头，隔着栅栏看见个蓬头垢面的中年人。记忆碎片突然在颅内炸开——大梁永昌十七年，青州清河郡张氏，九族连坐。他猛地按住太阳穴，指甲在额角掐出月牙状的血痕。
“二叔。“这称呼自然而然地脱口而出，“什么时辰了？”
“寅时三刻。”角落里传来苍老的声音，须发皆白的老者蜷在稻草堆里，“再过两个时辰，咱们就该上刑场了。”说话的是族里辈分最高的三叔公，他枯瘦的手指正摩挲着半块残玉，那是张氏宗祠的镇族之物。
张夜撑着石壁起身，铁镣在脚踝上叮当作响。透过牢房高处的小窗，能望见一钩残月悬在夜空，像刽子手磨利的弯刀。三天前他还是个普通程序员，此刻却成了古代死囚。记忆里那个暴雨夜愈发清晰——堂兄张承宗在县衙门前被乱箭射成刺猬，血水混着雨水漫过青石台阶。
“叮！历史名将系统激活。”
突如其来的机械音惊得张夜踉跄半步。视网膜上浮现淡蓝光幕，无数华夏英灵的名讳如星河流转。当他目光扫过“高顺”二字时，整座牢房突然震颤起来，墙角蛛网簌簌落下尘埃。
“检测到宿主濒死危机，新手礼包发放中...”
“轰！”
地牢深处传来闷响，惊起此起彼伏的镣铐声。张夜看见狱卒举着火把朝声源处跑去，火光映出墙壁上斑驳的血手印。系统光幕还在闪烁：“陷阵营统帅高顺已召唤，距离现身倒计时：三个时辰。”
“族长，喝口水吧。”二叔从栅栏缝隙递来半片破碗，浑浊的水面映出张夜年轻的面容。二十一岁的脸庞还带着少年人的轮廓，眼角却已烙上不属于这个年纪的沉郁。他想起穿越前最后看到的代码报错提示，突然觉得命运就像个充满bug的程序。
三叔公忽然剧烈咳嗽起来，枯枝般的手掌死死攥住残玉：“夜哥儿，拿着这个。”老人将玉塞进他掌心时，指尖冷得像块寒铁，“若是...若是真有万一，你找机会...”
“午时三刻到——提人犯！”
唱名声刺破黎明时，张夜正盯着掌心被玉玦压出的红痕。二百三十七口族人被铁链串成长蛇，镣铐摩擦声混着女眷压抑的啜泣。当他踏上刑台时，盛夏的日头正毒，刽子手往鬼头刀上喷着酒水，酒雾在阳光下折射出七彩光晕。
监斩官展开黄绢，尖细的嗓音像是钝刀刮骨：“清河张氏通敌谋逆，奉旨...”
“且慢！”
惊雷般的暴喝震得刑场簌簌落尘。张夜猛地转头，只见西市牌楼轰然崩塌，烟尘中跃出一骑黑马。马上将领玄甲覆面，丈二长槊横扫处，十余名衙役如草芥般飞起。那人抬手摘下面甲，露出一张棱角分明的面孔。
“陷阵营高顺在此！”
惊呼声尚未出口，五十轻骑已如利刃切入刑场。高顺反手掷出长槊，寒光闪过三丈距离，监斩官被钉死在太师椅上。张夜感觉腕间铁链应声而断，抬头正对上那双鹰隼般的眼睛。
“末将来迟，请主公速退！”
当张夜扶起跌坐在地的三叔公时，刑场已成血海。高顺的骑兵结成锥形阵，所过之处残肢横飞。系统光幕在视野边缘跳动：“陷阵营训练模块已解锁，当前可训练人数：五十七。”
“去宗祠！”三叔公突然抓紧他的胳膊，“地窖里有先祖留下的...”话音未落，一支流矢擦过老人耳际。张夜转头望去，郡守府方向烟尘大作，显然是援军将至。
高顺策马回旋，长槊挑飞两具尸体清出道路：“请主公上马！”张夜翻身上鞍时，听见身后传来此起彼伏的“愿随族长”，那是五十多个张家儿郎的嘶吼。他们当中最年长的不过三十，最年轻的才束发之年，此刻眼里都燃着困兽般的凶光。
黑马人立而起，张夜握紧缰绳。晨风卷着血腥味灌进喉咙，他忽然想起系统光幕上的倒计时——三个时辰前的地牢震动，原来是为这场杀戮埋下的伏笔。
高顺的长槊刺入夯土地面，溅起的血珠在月光下凝成一道弧线。五十余骑呈扇形展开，马蹄下躺着七具黑衣探子的尸体——这是三天来第四批追踪者。
“主公请看。”高顺用槊尖挑开尸体衣襟，露出左胸狼头刺青，“北疆血狼卫，专司追捕要犯。”
张夜俯身抓起把沙土，看着细碎的晶粒从指缝间流泻。他们已越过青州边界，官道两侧的麦田逐渐被戈壁取代。三天前从宗祠地窖起出的二十箱金饼，此刻正分散藏在妇孺的襁褓里。
“朝廷悬赏万金。”三叔公咳嗽着从牛车探出头，老人肩头的箭伤裹着麻布，“这些狼崽子怕是闻着铜臭来的。”
张夜望向逶迤的车队。二百三十七口人只剩一百九十二，老弱妇孺占了大半。五十名青壮在高顺调教下已初具战阵雏形，但粗麻衣下隐约可见的淤青诉说着训练的残酷。
“叮！地形扫描完成。”系统光幕突然展开，虚拟沙盘上亮起数条红线，“建议路线：沿黑水河谷西进，避开鹰扬府驻军。”
夜色中的河谷像条巨蟒蜿蜒向北，张夜却盯着沙盘边缘闪烁的红点。那是标注“铁矿”的符号，距离当前位置不到三十里。他想起昨日路过废弃驿站时，在断墙残垣间看到的生锈镣铐——这种地方往往藏着流放犯人的矿场。
“改道。”张夜突然开口，“去黑松岭。”
高顺握槊的手骤然收紧：“主公，那处标注着...”
“正因为是匪窝才要去。”张夜扯过地图，指尖点在标注骷髅头的位置，“朝廷剿了三次都没拿下的山寨，说明要么易守难攻，要么...“他抬眼看向正在给战马喂豆料的少年们，“有我们需要的补给。”
黎明前的黑松岭笼罩在雾气里，张夜趴在山岩后方，看着系统扫描出的三维地形图。七丈高的木寨墙依山而建，箭楼上的火把照出人影稀疏——这个时辰正是守夜人最疲惫的时刻。
“二十人留守营地。”张夜往皮甲里塞进最后一块护心镜，“高将军带三十人正面佯攻，我带十五人从后山...”
“主公不可！”高顺突然单膝跪地，甲叶碰撞声惊起夜枭，“末将愿亲率死士...”
张夜扶起将领时，摸到他掌心厚茧下的新伤：“正因为你是高顺，才要让他们看到陷阵营的旗帜。“说着解下披风系在对方肩头，”等他们主力被吸引到前寨，我们就能...”
话音未落，山道突然传来急促的马蹄声。负责警戒的二叔滚进岩石阴影，手中短弩已经上弦：“是矿场的囚徒！约莫百人！”
张夜探出头，看见十几个衣衫褴褛的汉子驱赶着马车狂奔而来。车厢里不断有黑乎乎的块状物掉落，在月光下泛着金属幽光。追兵的火把长龙紧随其后，当先骑兵的弯刀上还滴着血。
“天赐良机。”张夜握紧剑柄，“高将军，让儿郎们把旌旗再举高三尺。”
当第一支火箭射中寨门时，张夜正带人摸到后山峭壁下。他听着前寨传来的喊杀声，将浸透油脂的绳索甩上悬崖。十五名张家子弟像壁虎般攀援而上，这是高顺用陷阵营操典训练出的攀岩术。
“族长...族长您醒了！”
沙哑的嗓音让张夜偏过头，隔着栅栏看见个蓬头垢面的中年人。记忆碎片突然在颅内炸开——大梁永昌十七年，青州清河郡张氏，九族连坐。他猛地按住太阳穴，指甲在额角掐出月牙状的血痕。
“二叔。“这称呼自然而然地脱口而出，“什么时辰了？”
“寅时三刻。”角落里传来苍老的声音，须发皆白的老者蜷在稻草堆里，“再过两个时辰，咱们就该上刑场了。”说话的是族里辈分最高的三叔公，他枯瘦的手指正摩挲着半块残玉，那是张氏宗祠的镇族之物。
张夜撑着石壁起身，铁镣在脚踝上叮当作响。透过牢房高处的小窗，能望见一钩残月悬在夜空，像刽子手磨利的弯刀。三天前他还是个普通程序员，此刻却成了古代死囚。记忆里那个暴雨夜愈发清晰——堂兄张承宗在县衙门前被乱箭射成刺猬，血水混着雨水漫过青石台阶。
“叮！历史名将系统激活。”
突如其来的机械音惊得张夜踉跄半步。视网膜上浮现淡蓝光幕，无数华夏英灵的名讳如星河流转。当他目光扫过“高顺”二字时，整座牢房突然震颤起来，墙角蛛网簌簌落下尘埃。
“检测到宿主濒死危机，新手礼包发放中...”
“轰！”
地牢深处传来闷响，惊起此起彼伏的镣铐声。张夜看见狱卒举着火把朝声源处跑去，火光映出墙壁上斑驳的血手印。系统光幕还在闪烁：“陷阵营统帅高顺已召唤，距离现身倒计时：三个时辰。”
“族长，喝口水吧。”二叔从栅栏缝隙递来半片破碗，浑浊的水面映出张夜年轻的面容。二十一岁的脸庞还带着少年人的轮廓，眼角却已烙上不属于这个年纪的沉郁。他想起穿越前最后看到的代码报错提示，突然觉得命运就像个充满bug的程序。
三叔公忽然剧烈咳嗽起来，枯枝般的手掌死死攥住残玉：“夜哥儿，拿着这个。”老人将玉塞进他掌心时，指尖冷得像块寒铁，“若是...若是真有万一，你找机会...”
“午时三刻到——提人犯！”
唱名声刺破黎明时，张夜正盯着掌心被玉玦压出的红痕。二百三十七口族人被铁链串成长蛇，镣铐摩擦声混着女眷压抑的啜泣。当他踏上刑台时，盛夏的日头正毒，刽子手往鬼头刀上喷着酒水，酒雾在阳光下折射出七彩光晕。
监斩官展开黄绢，尖细的嗓音像是钝刀刮骨：“清河张氏通敌谋逆，奉旨...”
“且慢！”
惊雷般的暴喝震得刑场簌簌落尘。张夜猛地转头，只见西市牌楼轰然崩塌，烟尘中跃出一骑黑马。马上将领玄甲覆面，丈二长槊横扫处，十余名衙役如草芥般飞起。那人抬手摘下面甲，露出一张棱角分明的面孔。
“陷阵营高顺在此！”
惊呼声尚未出口，五十轻骑已如利刃切入刑场。高顺反手掷出长槊，寒光闪过三丈距离，监斩官被钉死在太师椅上。张夜感觉腕间铁链应声而断，抬头正对上那双鹰隼般的眼睛。
“末将来迟，请主公速退！”
当张夜扶起跌坐在地的三叔公时，刑场已成血海。高顺的骑兵结成锥形阵，所过之处残肢横飞。系统光幕在视野边缘跳动：“陷阵营训练模块已解锁，当前可训练人数：五十七。”
“去宗祠！”三叔公突然抓紧他的胳膊，“地窖里有先祖留下的...”话音未落，一支流矢擦过老人耳际。张夜转头望去，郡守府方向烟尘大作，显然是援军将至。
高顺策马回旋，长槊挑飞两具尸体清出道路：“请主公上马！”张夜翻身上鞍时，听见身后传来此起彼伏的“愿随族长”，那是五十多个张家儿郎的嘶吼。他们当中最年长的不过三十，最年轻的才束发之年，此刻眼里都燃着困兽般的凶光。
黑马人立而起，张夜握紧缰绳。晨风卷着血腥味灌进喉咙，他忽然想起系统光幕上的倒计时——三个时辰前的地牢震动，原来是为这场杀戮埋下的伏笔。
高顺的长槊刺入夯土地面，溅起的血珠在月光下凝成一道弧线。五十余骑呈扇形展开，马蹄下躺着七具黑衣探子的尸体——这是三天来第四批追踪者。
“主公请看。”高顺用槊尖挑开尸体衣襟，露出左胸狼头刺青，“北疆血狼卫，专司追捕要犯。”
张夜俯身抓起把沙土，看着细碎的晶粒从指缝间流泻。他们已越过青州边界，官道两侧的麦田逐渐被戈壁取代。三天前从宗祠地窖起出的二十箱金饼，此刻正分散藏在妇孺的襁褓里。
“朝廷悬赏万金。”三叔公咳嗽着从牛车探出头，老人肩头的箭伤裹着麻布，“这些狼崽子怕是闻着铜臭来的。”
张夜望向逶迤的车队。二百三十七口人只剩一百九十二，老弱妇孺占了大半。五十名青壮在高顺调教下已初具战阵雏形，但粗麻衣下隐约可见的淤青诉说着训练的残酷。
“叮！地形扫描完成。”系统光幕突然展开，虚拟沙盘上亮起数条红线，“建议路线：沿黑水河谷西进，避开鹰扬府驻军。”
夜色中的河谷像条巨蟒蜿蜒向北，张夜却盯着沙盘边缘闪烁的红点。那是标注“铁矿”的符号，距离当前位置不到三十里。他想起昨日路过废弃驿站时，在断墙残垣间看到的生锈镣铐——这种地方往往藏着流放犯人的矿场。
“改道。”张夜突然开口，“去黑松岭。”
高顺握槊的手骤然收紧：“主公，那处标注着...”
“正因为是匪窝才要去。”张夜扯过地图，指尖点在标注骷髅头的位置，“朝廷剿了三次都没拿下的山寨，说明要么易守难攻，要么...“他抬眼看向正在给战马喂豆料的少年们，“有我们需要的补给。”
黎明前的黑松岭笼罩在雾气里，张夜趴在山岩后方，看着系统扫描出的三维地形图。七丈高的木寨墙依山而建，箭楼上的火把照出人影稀疏——这个时辰正是守夜人最疲惫的时刻。
“二十人留守营地。”张夜往皮甲里塞进最后一块护心镜，“高将军带三十人正面佯攻，我带十五人从后山...”
“主公不可！”高顺突然单膝跪地，甲叶碰撞声惊起夜枭，“末将愿亲率死士...”
张夜扶起将领时，摸到他掌心厚茧下的新伤：“正因为你是高顺，才要让他们看到陷阵营的旗帜。“说着解下披风系在对方肩头，”等他们主力被吸引到前寨，我们就能...”
话音未落，山道突然传来急促的马蹄声。负责警戒的二叔滚进岩石阴影，手中短弩已经上弦：“是矿场的囚徒！约莫百人！”
张夜探出头，看见十几个衣衫褴褛的汉子驱赶着马车狂奔而来。车厢里不断有黑乎乎的块状物掉落，在月光下泛着金属幽光。追兵的火把长龙紧随其后，当先骑兵的弯刀上还滴着血。
“天赐良机。”张夜握紧剑柄，“高将军，让儿郎们把旌旗再举高三尺。”
当第一支火箭射中寨门时，张夜正带人摸到后山峭壁下。他听着前寨传来的喊杀声，将浸透油脂的绳索甩上悬崖。十五名张家子弟像壁虎般攀援而上，这是高顺用陷阵营操典训练出的攀岩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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